作为现代服务业的重要部分,海洋科技服务业发挥着实现科学技术与经济发展有机结合的纽带作用。作为海洋大省,浙江省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受到省政府的高度重视。近年来,浙江省相继出台了《浙江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加快科技服务业发展的实施意见》(浙政办发〔2015〕126号)《浙江省服务业发展“十三五”规划》和《浙江省海洋港口发展“十三五”规划》等促进海洋科技服务业发展的相关政策与措施,明确提出加快海洋科技服务业对海洋经济增长的支撑及对制造业创新的促进作用。
基于浙江省对海洋科技服务业的高度重视,本文以浙江省对海洋科技服务业发展现状为切入口,聚焦浙江省海洋科技服务业现阶段存在的问题瓶颈,对标全球一流海洋科技服务业,结合浙江省自身实际,初步提出适合浙江省自身海洋科技服务业发展的路径和举措。
海洋科技服务基础良好。伴随着高新技术产业的兴起和发展,浙江省科技服务机构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发展起来,海洋科技服务机构也相继增多。当前,海洋科技服务机构种类也在增多,功能越来越多样化。据中国统计年鉴统计的全国海洋科技机构数目最新资料,浙江省海洋科技机构数目总量全国排名第二、仅次于广东省,足以说明浙江海洋科技服务业发展潜力很大,政府重视程度很高。
海洋科技效率相对较高。海洋科技效率主要考察海洋科研从业人员人均课题数目和海洋专业技术人员人均承担课题数量。一般情况,人均承担课题数量越多,海洋科技效率越高。海洋专业技术人员科技效率支撑力得分的汇总权重分配与不同课题的性质所给权重保持一致。在汇总海洋科技效率综合得分时,海洋专业技术人员支撑力赋予权重0.6,而对全部海洋科研从业人员科技效率支撑力赋予权重0.4。浙江的海洋科技专业技术人员的科技效率得分中等偏上,也就是说浙江海洋科技效率相对较高,反映出浙江海洋科技服务业效果良好。
表 1 沿海地区海洋科技效率数据测算
单位:项/人
表 2 沿海地区海洋科技专业技术人员科技效率得分
注:专业技术人员科技效率综合得分=生产性活动研究效率得分×0.1+科技服务研究效率×0.1+实验发展研究效率得分×0.15+成功应用研究效率得分×0.1+应用研究效率得分×0.20+基础研究效率得分×0.35
海洋科研平台逐步完善。以浙大海洋学院、浙江省海洋开发研究院、浙江水产学院、浙江海洋大学等在浙科研院校为支撑,建成多个覆盖海洋生物技术、水生经济动物良种繁育、海洋防灾减灾、近岸海洋工程、海洋药物等领域的省级以上重点实验室,数目及实力全国领先。海洋科研机构和研究人员力量不断壮大,有力地推动了海洋科技服务的进一步发展。
对海洋科技服务的重要性认识不足。为了进一步了解人们对海洋科技的服务业的重视程度,我们借鉴一组数据,这组数据来自于舟山群岛新区高新技术企业对科技中介机构服务的需求情况,从侧面可以反映出浙江海洋科技企业对海洋科技服务需求的一些问题。据统计,舟山群岛新区对科技中介服务有需求的企业不足20%,认为无需求的近40%,认为科技中介服务可有可无的占比近50%,由此可以看出浙江省大多企业对科技中介服务了解甚少,尚未发掘科技中介的重要作用。
体制机制创新性不够。浙江省海洋科技服务行业还处于起步阶段,体制机制上都存在不健全的问题,而且更多问题在于创新能力不够。目前,浙江海洋科技服务业产值还没有具体统计,但从海洋科技产值可以看出浙江的海洋科技水平较高,2018年浙江海洋科技产值就已突破六千亿元,在国内沿海城市排名靠前。但是,在海洋科技服务方面,还有很多问题,海洋科技服务发展规划不明确,每年发展现状统计不及时甚至没有统计,具体的产学研合作比较松散,以及公共检测服务很滞后等,这些问题充分说明了浙江海洋科技服务机制体制比较落后,没有合理的规章制度作指导,要想提高海洋科技服务质量,必须创新海洋科技服务的机制体制,优化海洋科技服务创新环境。
政策体系不完善。目前,海洋科技服务业还是一个正在起步的行业,浙江还没有形成比较系统配套的海洋科技服务业发展政策,仅仅在一些小的政策与文件中提到这个新兴产业,如在科技规划和现代服务业意见中提到过。而且,政府对这一产业还处于观望态度,对海洋科技服务业规划布局不系统,也难以指出清晰的目标和重点,扶持政策还存在很大缺陷,监管机制不甚健全。
区域发展不平衡。受经济状况的影响,全省海洋科技服务机构大部分集中在杭州湾区域,在丽水、衢州等地的海洋科技服务机构占比甚少,这是由于浙江省经济分布所致,经济越发达地区对科技需求量就会增多。海洋科技服务机构集中布局于杭州湾区域,同时发展水平也较高,尤其是在杭州、宁波等大城市,科技机构发展更迅猛。而在一些经济稍微落后的城市,海洋科技机构很少甚至没有,这对于海洋科技的推广造成很大障碍,也不利于浙江省整个海洋科技产业的发展。
人才队伍建设滞后。海洋科技服务业是知识智力型产业,与其他行业相比,它更需要专业背景广泛、经验相对丰富的复合型人才。专业方面很多时候要求既懂法律又要懂管理,经验方面既要懂技术也要懂市场经济的复合型人才。就目前情况来看,浙江省的科技服务机构相对规模还不大,一些海洋科技服务机构规模更小,专业化程度又比较低,对高素质人才的吸引力就很弱,整个产业的人才队伍竞争力就相对较弱。国家实力的竞争最终是人才的竞争,产业也一样,由于人才的缺乏,导致海洋科技服务业在市场和科技成果转化率上大打折扣,而且也会造成服务业水平低下,服务的手段单调等现象。目前,不仅在浙江省甚至全国,整个科技服务业从业人员素质都相对偏低,尤其是海洋科技服务业高端研发人才以及极具创新性、协调性和管理经验丰富的人才更是少之又少。因此,产业的发展会面临很多现实问题,比如浙江科技服务业里的一些业务都要其他地方企业来办理,自己很难单独完成或者成本会很大,所以,该产业对客户的综合型需求会越来越不适应,社会和企业对该产业的认可度也会慢慢降低。因而,浙江海洋科技服务业要加强人才队伍的建设,使这一新型产业能够快速发展。
海洋科技投入效率低。科技投入方面,与沿海几个省份比较,浙江的投资远高于天津和福建,但海洋科技产业产值占R&D经费支出(亿元)比例却低于以上两省,说明浙江的海洋科技投入效率较低,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科技转化方面,就全国范围来看,海南省海洋科技成果转化率最高,近年均突破60%、甚至逼近70%,辽宁、天津、江苏、广西等省市的排名较为靠前。而上海、山东及浙江则排名靠后。尤其是浙江省,其海洋科技研究基础雄厚,经费投入较多,但其成果转化方面则明显落后于基础较薄弱的广西和海南省。
重点对标美国、日本两大海洋科技服务业坐标,提炼出可供其他区域/城市复制的先进经验,旨在为浙江省海洋科技服务业发展提供参考和借鉴。
美国之所以能够在世界之林独占一方,源自于它是一个科技大国,国家的强大离不开知识和技术,而科学知识和技术能否被很好的应用到社会经济中去,离不开科技服务业的中介作用。美国科技服务业发达,海洋科技服务业水平超前,海洋科技服务机构种类繁多,活动能力较强,组织形式多样,专业化程度较高。
健全的企业立法保护。美国政府相当重视企业技术创新的发展,为了加大海洋经济的扶持力度,美国立法明确规定,凡是R&D经费超过1亿美元的海洋企业,联邦政府将从其经费中扣除一部分来支持小型海洋企业的技术创新与规模发展。技术创新是产业适应现代社会发展的灵魂,海洋产业只有不断改进技术,才能创造更多价值,才能更好地促进海洋经济的发展。为进一步强调海洋科技的创新,美国立法加大了R&D经费的扣除比例,给予海洋企业更多发展科技创新的资金支持。
分类管理和自律管理的有机结合。美国政府对科技服务业的管理不直接参与,通常靠政策等国家宏观调控进行约束。对于海洋科技服务业,政府通过发挥行业协会的力量,对海洋科技服务机构进行管理。由于海洋科技服务业是一个可以自我运作的产业,内部机构通过自行制定政策与制度进行自我管理,一方面减轻政府负担,另一方面也提高了该产业的管理效率。当然,只靠海洋科技服务机构的自我管理还是不完善的,就像市场经济发展一样,本身可以通过市场调节来解决自身的一部分问题,但也有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出现,这时就要借助国家的宏观调控来解决。而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也离不开海洋科技协会的管理与帮助。海洋科技协会不仅帮助海洋科技服务业获取更多的产业利润,同时,在海洋科技机构不能很好地管理产业时,给海洋科技服务业提供协助管理。当发现海洋科技服务业违法本行业的规定,损害本行业的其他组织和成员的利益时,就要受到一定的法律制裁,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这些情况是国家宏观调控的一种方式,是为了督促海洋科技服务行业能在合法的范围运作。而针对不同性质的海洋科技服务机构,美国政府采取分类管理的方式,对于非营利的海洋中介组织以及小型海洋中介机构,美国政府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以营利为目的其他组织则另行规定。
建立不同类型的海洋科技中介机构。海洋科技中介机构是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的核心组织,该核心组织有不同类型,如:官方性质的海洋中介组织、半官方性质的联盟和协会组织、大学里的海洋技术转移办公室、高科技技术孵化器等。其中官方性质组织是其中重要的一种,像美国的小企业管理局(SBA)就是这种形式,它为海洋科技服务提供担保和贷款计划,为海洋企业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撑,以保障海洋科技服务的顺利运作。另外该组织里面还设有一些服务团、商务市场信息中心以及企业发展中心等,这些系统能够给海洋科技服务提供各种海洋咨询、海洋信息和海洋技术服务。它们提高了海洋科技服务的工作效率,加速了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进程,不仅帮助海洋企业赢得更多的政府采购合同,而且也越来越得到社会各方的认可,为海洋科技服务业发展吸引更多资金。而半官方性质的海洋联盟和协会,是民间合作与政府结合的一种海洋中介组织,它帮助海洋科技服务业吸引更多的社会资金,积极为海洋科技服务开发市场,将海洋科技成果引入市场并寻找商业合作伙伴。它有效地提高了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工作效率,而且该组织产生于民间,更容易找到适合海洋科技成果的市场,是一种高效的海洋科技服务中介。大学里的海洋技术转移办公室,是将海洋科技成果与企业建立有效连接的纽带,大学里研究的海洋科技成果,通过该系统找到合适的企业,并加以运用与推广,同时该系统也将社会上的需求信息及时反馈到学校,积极推进二者的有效合作。高科技技术企业孵化器,为海洋科技企业提供全方位有效的服务,是一种一体化的服务系统,为科技企业提供各种各样的设备、场地,以及一些基本的办公服务和资金融通服务,帮助企业处理文书及资金管理。同时它还帮助企业进行专业的会计、法律服务等工作,帮助企业进行具体而细致的信息咨询、技术指导、技术推广等。这些海洋科技中介有效的推动了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进程。
日本在世界上是仅次于美国的经济科技强国,历届政府也很重视科技的发展,世界大战之后,日本采取“科学技术创造立国”发展战略,并且对海洋科技也加大重视,建立独特的海洋科技服务体系,通过采取不同手段来激励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包括制定合理的政策制度,以及建立多层次的海洋科技服务体系等来加速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
完善的激励政策体系。日本为了激励科技服务业的发展,曾采用“科学技术基本计划”,这对于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也有很大激励作用。其实质内容主要由以下两个方面:一是要增加政府对海洋科技研发的资金投入,对海洋科技要加以引导,一些项目可以政府采购,也可以招商引资,为海洋科技服务业吸引资金;二是建立一个海洋科技转移中心,这一中心主要是收集一些海洋科技信息,如:将大学及科研院所里的研究成果信息及时反馈到海洋产业里来,并进行转移,提高产业的技术水平,促进海洋经济的发展。日本有关法律已经明确规定:加大对海洋产业进入风险领域的激励。激励中小海洋产业加大海洋技术的合并与重组。政府要帮助这些海洋产业进行资金融通与贷款担保,加快推进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的步伐。
多元化的海洋科技服务体系。日本多层面的海洋科技服务体系主要有五个主体:政府认定的海洋事业法人机构、民间海洋科技中介机构、大型海洋咨询机构、海洋技术交易市场、海洋科技城。五大主体之间相互促进、相互协调。海洋事业法人机构,这一部分有政府认定的法人机构,其实是一种政府海洋科技中介,它承担着省政府和地方政府委托的职务,接受政府的领导,为海洋产业提供各方面的事业支援服务,承担并执行政府的拨款项目以及政府分配的其他任务,行使政府的部分行政职能,属于政府的委托代理机构,严格执行政府下达的命令,不得越权与违法。日本的科学技术振兴事业团还有一些企业协会就是典型例子;民间海洋科技中介机构。该机构主要是从一些事业机构分离出来,或者民间自我形成的一种机构,最多为私人机构。它包括海洋科研单位和海洋企业创办或从中分离出来的机构、个人开业的海洋咨询公司等,主要为海洋科技成果转化及应用推广提供多层次的服务;大型海洋咨询机构。这类机构一般有银行系统和外资系统组合而成,它能够为海洋科技服务提供丰富的咨询经验和产业经验,因为该机构的组成部分主要是大型财团和外资集团,它们有更多的实战经验,为大型事业单位或跨国集团提供技术、工程管理以及决策是它们的强项;海洋技术交易市场。这是一种独特的交易市场,它主要通过互联网这一平台为海洋产业提供技术交易,这种交易市场效率较高,是一种新时代的交易市场;海洋科学技术城是科技园的一种变形,它是由省政府与地方政府共同认可的海洋技术区,是海洋科技的信息中心和技术中心,为海洋科技转化提供了良好的场所。
加强体制改革和创新。一是在国家鼓励民营企业发展的政策环境下,重点发展民营科技服务业;二是完善并优化以科技咨询服务型科研机构、海洋生产力促进中心、科技中介服务机构、高新海洋技术创业中心和创业孵化体系等为基础的面向中小企业的科技服务体系;三是按照“组织网络化,功能社会化、服务产业化”的方向,引导扶持海洋科技经纪、技术评估、信息咨询等各类海洋科技中介机构的发展;四是鼓励社会创办科技服务中介机构,研究制定促进科技中介服务机构发展的政策;五是鼓励有条件的科研机构及高等学校建立高新技术创业孵化器。
吸收和培养高素质专业人才。对于进入高新技术园的科技服务业人才,实行解决住房和户籍问题等便利。同时,积极开展海洋科技服务人才专题教育研究,逐步完善“官、产、学、研”相结合的海洋科技服务人才培养体系。海洋科技服务人才专题教育研究的主要内容不仅包括海洋科技服务人才成长规律的研究,还包括海洋科技服务人才的人力资源管理模式研究和世界各国教育制度的比较研究等。
建设公共信息平台,推动资源集成共享。海洋信息服务也是海洋科技服务业的重要部分,海洋信息能确定海洋经济发展方向,指导整个海洋经济的发展战略和策略原则。海洋信息系统是对海洋经济的运行机制进行有效调节、控制的重要因素。海洋公共信息平台建设是海洋信息服务的重要内容,对海洋科技服务业发展有重要作用。浙江省政府可发动企业和社会力量,投资建设一个功能强大的海洋科技服务信息网络平台,加强企业信息集成、资源共享。根据浙江省海洋科技服务业的发展特点,并结合海洋经济支柱产业,选择产业基础强、条件好的海洋科技服务业予以重点培养,引导海洋资源的有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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