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版《三国演义》中草船借箭一集有一编剧的妙笔,诸葛亮和鲁肃纵论将帅之道,鲁肃认为将帅是“统兵、陷阵、征讨、封疆”,而诸葛亮则认为“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山川灵气,万物万象皆可为兵”,既有“可见之兵”,也有“不可见之兵”。
这一论述,恰似从古人之口,说出了新质生产力这一概念之妙。从人类社会发展的视角看,又何尝不是“万物万象皆可为生产力”?尼罗河的洪水带来两岸的丰饶、天雷顺着风筝指引了能源的方向,千百年来,人类不断认识自然、改造自然,将一切事物为我所用。无论是“可见的”劳动、土地、资本,还是“不可见的”数据、管理、技术、知识,这些要素已化为生产力的一部分。一场“要素革命”的风暴,将因“新质生产力”而刮起。
数据要素的革命:撬动地缘政治的新“石油”
《孙子兵法》有云:“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随着第三次工业革命带来的数据量爆炸性增长,数据作为一种渗透性要素,就像喂养了近代工业体系的石油一样,作为万亿级别的语料为下一代人工智能、区块链、量子信息等新兴产业的技术突破提供养料。对这些新兴产业而言,谁能有效的把数据抓在自己手上,谁就打通了决定下一代算法的精度和性能的关隘,从而影响技术迭代速度,赢得市场。
中国在2022年底已与17个国家签署“数字丝绸之路”合作谅解备忘录,包括合作建设国际海底光缆、构建跨境陆缆系统等数字基础设施,已经在推动教育、医疗、贸易、金融、物流等领域的数字化交流互鉴迈出了关键一步。
在太平洋的对岸,美国也不甘示弱。早在2020年10月,美国国防部在《国防部数据战略》中明确“数据是战略资产”。今年2月28日,美国总统拜登发布行政令,要求禁止向中国、俄罗斯等6国出售美国“敏感数据”,包括生物识别、健康、财务、地理等信息。4月23日,美国参议院通过法案,要求中国科技公司字节跳动剥离TikTok,理由是TikTok会为美国数据安全带来威胁。进一步讲,面孔数据的收集将直接关系视觉智能的迭代时间,并进一步影响大国博弈的成败。数据,正在逐渐成为21世纪的“石油”,成为兵家必争的重大战略资源。
土地要素的革命:从脚踏实地到仰望繁星
德国牧师朋霍费尔曾有诗曰:“在供养我们的麦田,人们虔诚地耕耘,献出劳动的汗水,若有必要,流血也愿意。”对任何民族而言,土地不仅仅是可供开发利用的资源,更是承载着一切经济活动与社会活动的空间载体。土地,与汗水和鲜血的融合,共同构建了“家”的存在,西方中世纪的地心说、中国古人的天圆地方,都体现着人类“起于虚无,归于尘土”的共同思想。
几千年过去,随着天文技术与交通技术的革命,也极大的带动了土地要素的观念革命。人类的空间观早已从二维的平面拓展至三维空间,深空、深地、深海,无不是土地作为一种可开发和利用资源在“立体时代”的延续,空天信息、低空经济、深海能源、地理空间信息等新兴产业的崛起,无不能为新质生产力生成提供了巨大的空间载体与重要机遇。
从阿那克西曼德的全球地图,到麦哲伦的环球航海,再到阿姆斯特朗登陆月球。空间观念的革命,总是会带来可开采劳动对象的进一步拓展。现在,当我们仰望繁星时,每人都可以说自己是一名地球公民。未来,是否有人会说自己是宇宙公民呢?也许在那一刻,上至恒星、超新星、超巨星,下至希格斯粒子,都将成为新型生产要素的一部分。
劳动要素的革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最具决定意义的因素。随着知识和技能等脑力劳动的重要性不断提高,劳动者的范畴已经极大的扩大。我们过去习惯于将科研工作者、技术工人视作高端人才,也就是高级劳动者。但是,这是一种片面理解“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传统思维,各类网红主播、金融工作者、律师、酒店管理者,都是这个时代人才的一部分,他们提供的服务能够优化各大新兴体系中的要素配比,构建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健康生态,也能为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发挥间接促进作用。
孙中山在《上李鸿章书》中曾说:“治国经邦,人才为急”。在国际关系日益复杂的当下,人才可以遍布各个行业。以刚刚提及的网红主播为例,直播带货为主的网红经济,在三年疫情的艰难时刻,为中国创造了大量的直播销售员、互联网营销师等新职业,中国互联网营销从业人员现已超1000万人。不仅如此,随着中国在全球影响力的日益提升,对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发达国家推出免签,国际网红主播的影响力将直接关系中国的全球形象,也将间接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发展。
结语
新质生产力引发的这场“要素革命”不会止步于此,只有解放思想、敢想敢谋,才可能在未来的社会发展进程中挖掘出万物万象作为生产力的路径和手段。
本文作者:创新经济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