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科学普及具备国家、上海层面的双重战略意义。科普事业发展逾40年,虽然累积了一系列的成就,但也面临积极性弱、资金不足等问题,难以满足国家创新发展、上海科创中心与“四大品牌”建设要求;而科普产业作为科普事业的有力补充,目前发展仍不充分。应在政府与企业两大主体层面,大力发展科普产业,逐步实现科普事业与科普产业并举的局面。
科学普及作为创新发展的两大重要支撑之一,对于建设高素质创新人才队伍、加速科技成果转化意义重大,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的作用不亚于科技创新,具有国家、上海层面的战略意义。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了普及科学知识、大力提高国民素质对于发挥“创新发展科普之翼”作用、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大意义;而上海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打响“四大品牌”战略,则需要科普工作提供创新动力与人才支撑。
一、科普事业的成就与困境:政府包办与社会力量薄弱的反差
自1978 年全国科学大会始,中国科普事业重新出发,历经40年的不断探索与推进,逐步在科普基础设施建设、青少年科技教育活动、科普创作、科普事业法制化等领域取得较大成效。科普公共服务能力世界领先;建成达标科技馆 192 座、农村中学科技馆 539 座,配发流动科技馆 295 套,提供科普大篷车1 345 辆,实现流动科普服务的全覆盖。国民科学素养大幅提升;2015年,公民具备基本科学素质比例达6.2%,较 2005 年的 1.6% 提高4.6个百分点,同期增速居于世界前列。
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科普进入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建设的新阶段。国家深入实施“互联网+科普”行动,与人民网、新华网、腾讯、百度等机构合作,打造了“科普中国”这一全国权威的科普品牌,目前已汇聚近19TB优质科普资源、吸引近190亿人次浏览、建设 24 919 个科普中国 e 站。通过有效应对广西一氧化碳中毒、 C919 首飞等社会重大事件,“科普中国”在有效引领社会思想舆论的同时,也为科技工作者搭建了优质高效的科普平台。
科普事业在政府带动发展下虽然成就斐然,但受其本身局限性影响,仍面临主体、资金等带来的一系列困境。一是政府主导作用过于突出,社会力量科普积极性不高。重大科普活动、科普服务建设多由中国科协、教育部等政府部门带动,非营利性科普机构等社会主体参与度较低。从普及一方角度而言,科普成果激励缺乏,科学人才、科技工作者对于科普工作的意愿与能力尚待提高。从接受一方而言,科普知识专业性较强,容易产生艰涩难懂、吸引力低等问题,影响社会公众参与积极性。二是政府资金投入巨大,社会经费支持不足。2016年,全国科普经费筹集额为151.98亿元,其中政府拨款达115.75亿元,占筹资总数的76.16%,企业等社会资本投资明显不足。科普经费来源较为单一,在一定程度上使其总额难以满足现有科普事业的发展需求。
二、科普产业化的必然性:科普事业的有力补充、经济增长的新型引擎
推动科普产业化发展,大力培育科普产业,有利于加强社会力量资金资本投入与参与力度,提高社会机构、科学人才对于科普产品和科普服务的供给能力,提升社会公众科普消费需求,有力支撑科普事业的发展。
从内涵与外延两方面出发,科普产业可以界定为:以满足科普市场需求为前提,以市场机制为基础,向国家、社会和公众提供科普产品和科普服务的活动,以及与这些活动有关联的活动的集合;是以一定文化基础的科普内容和科普服务为核心产品,自科普产品的创造、生产、传播和消费四个环节组成,为社会传播科学知识、科学思想、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并创造财富、提供就业机会、促进公民科学素质提升的产业。
科普产业是科普事业发展的有力补充。科普产业借助市场机制,以营利模式、经济效益广泛吸引社会资金,提升机构、人才参与科普工作的动力,完善多元化的投入与经营方式。注重客户为导向的运行机制,促使科普企业、科普机构、科技工作者根据受众消费需求提供科普内容与科普服务。追求趣味性与娱乐性,在保证科学性与严谨性的同时,以更为简洁、更为生动形象的语言,更为新奇、更为有趣的体验吸引受众,增加公众参与科学、接受科学知识的积极性。例如,科普游戏产业可以通过电子游戏向用户传播科学知识、科学方法与科学精神,科普效果相对提高。
此外,科普产业是一个能耗低、科技含量高、新业态多发、规模快速增长、边界日趋扩大的新兴产业,有望作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对国家经济发展质量与速度、社会建设与管理创新产生长期性与系统性影响。
科普产业是国家经济增长的新型引擎。科普产业可以优化经济技术发展环境。科普产业与农业、工业、服务业、信息业等产业融合发展的过程中可以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升级;新型科普企业在利用新技术向员工、市场提供知识推送与知识协同服务时,可以提高知识生产、传播的质量与速度。科普产业可以推动大众创新与万众创业。利用市场、社会力量以及知识搜索、知识推送、知识流程外包等知识服务手段,科普企业可以降低创新创业成本,为大众创新与万众创业提供强劲支持。科普产业在英美等西方发达国家市场中已进入相对成熟的发展阶段,对于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日益显现。相关统计资料显示,英国科普产业年产值将近600亿英镑,已成为推动英国经济增长的主要产业之一。可见,科普产业具备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新阶段背景下,于全国范围内形成五千亿甚至万亿量级规模的巨大潜力(截至2018年6月,我国科普产业产值规模为1000亿元左右)。
三、科普事业与科普产业并举措施思考:发挥政府与企业的双重推动作用
以上论述已经表明,同时关注科普的公益性和经营性,打破政府包办僵局,推动政府主导与市场运作有机结合,加大科普产业发展力度,促进科普事业与科普产业并举,应是保证科普工作更为顺利开展、更有效地服务社会经济发展的有力举措。在这一过程之中,政府、企业二者,作为科普内容与科普服务供给的两大主体,可以分别在管理、监督以及自身战略角度,推动科普工作的进一步发展。
一方面,政府应从管理、监督角度,在政策机制、产业载体、技术引领、企业发展方面推动科学普及发展。健全科普效果评价与传播机制,为科学人才、科技工作者从事科学传播工作提供激励与动力。例如,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曾委托COSMOS公司评估其非正规科学教育计划实施10年来的成效,重视第三方评估机构的专业判断与建议;此外,基金会还规定其资助项目必须包含公众理解科学活动,以此提升科学研究成果的社会传播度,提高科技工作者普及积极性。聚焦新兴技术培育,重视新业态的推广与应用。重点发展智慧农业技术推广与服务、工业4.0及行业前沿技术创新与传播服务、智慧城市推广与技术服务、基于“互联网+”的社区健康与安全传播服务等科普产业新业态。加强科普产业集聚效应,加快建设一批科普产业集聚区。推进科普出版、科普影视、科普动漫与游戏、科普旅游、科普会展、科普教育等领域的特色科普产业示范园区建设。作为上海市科普示范城区,徐汇区将进一步推进科普产业园区建设与科普企业孵化工作。培育科普产业龙头企业,发挥相关企业带动作用。认定一批重点科普企业、科普骨干企业,鼓励重点企业进行科普产业共性技术的研发与推广,为关联性较强的中小企业提供公共服务平台与产业配套设施,引导中小企业发展相关业务、拓展相关市场,建立和完善科普产业共生圈。
另一方面,企业可以从自身战略出发,加强品牌形象塑造、新兴媒体运用成效,加大对科学普及的支持力度。企业可以通过多元化的投资渠道,加大科普资金投入,以此提升自身品牌价值与社会形象。例如,美国的苹果、IBM、摩托罗拉公司均建立科普基金会、创建科普场馆,从而提升企业品牌形象、履行社会责任。运用形象化方式及时向公众普及重大科学成果与事件,加强公众在科普过程中的参与度。2016年,著名科普企业果壳网利用开头电影桥段的引入过程与结尾抒情性的展望式阐述等形象化方式,缓解了科学内容与受众之间的疏离感,极为有效地为社会公众介绍了国际联合研究项目LIGO确认引力波的重大发现,普及了引力波出现的原因和重要意义。利用新媒体覆盖面广、传播速度快等优势,将科学传播与社交互动有机结合。果壳网紧跟新媒体发展步伐,开设官方微博、微信,覆盖近千万受众;同时,利用长视频、短视频、直播等方式,为用户提供更有阅读价值、更有趣味的科学知识内容,使得科学传播形式更为灵活,也更容易被理解、被接受。
此外,需要注意的是,就科学普及而言,我国存在社会公众的科普需求与科普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呈现出公益性的科普事业与经营性的科普产业的不平衡发展状态。我国科普事业经过40多年发展,已经具备一定基础;但科普产业仍处于发展的初步阶段,尚需政府、企业层面的大力推动,以达到与科普事业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