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睿智库作为国内领先的高端咨询机构,响应国家“一带一路”战略,先后为南非证大沐德坊新城、牙买加酒钢国际产业园等多个海外项目提供从产业规划到落地运营的全生命周解决方案。基于当前“一带一路”发展热点,本期福睿研究聚焦非洲市场,对中非合作进行了相关研究和思考。
引入:非洲到底适不适合投资?在非洲进行投资、贸易,有何桎梏?与非洲进行经贸合作的模式究竟何去何从?时至2017年,不同国家、主体之间对于这些问题的判断有所不同、产生的结果也会截然相反。随着今年5月14日,“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北京的召开,中非合作模式愈加受到关注,诸如中国与埃塞俄比亚签署的公路项目贷款协议,与埃及签署的港口、电力、工业园区等领域基础设施融资合作协议等,便是其中的典型。中国正通过自身行动,赋予上述问题独一无二的解读。
一、世界银行、美国判断:厄立特里亚等非洲国家不适合进行投资
“地处苏丹东部、埃塞俄比亚北部、吉布提西北部,与也门、沙特阿拉伯隔海相望,濒临红海,连接欧、亚、非海上通道咽喉──曼德海峡”,这便是对非洲东北部厄立特里亚国的区位描述。由此可见,单从交通要素、战略地位层面而言,这一国家乃是投资、通商、转口、贸易的潜力所在。然而,无论是世界银行,还是美国的官方论断,均认为该国营商较难,不适合进行投资。
世界银行近期发布了《2018年营商环境报告》,通过开办企业、办理施工许可证、获得电力、登记财产、获得信贷、保护中小投资者、纳税、跨境贸易、执行合同、办理破产十项指标,断定厄立特里亚营商难易程度在190个经济体中排名189,足见其对于该国商业监管法规及产权保护条例的低评价与不信任。而美国当局则评论,这一国家曾对自由市场、私营企业持以敌视态度,对利润返还有所限制,媒体无自由,司法不独立、缺乏透明度,政策环境不利于外国投资的进入。不仅是厄特,索马里、南苏丹、利比亚、中非等非洲国家在营商环境报告中均居末流,投资指数较低。
事实上,世界银行或是美国的研究考察结论在国际层面影响甚巨。然而,诸如厄立特里亚一类深藏投资开发可能的非洲国家,是否可以突破此种论断,真正通过投资、贸易发展起来呢?独具特色的中非合作模式或许可以提供相应的解答。
二、中非合作模式探索:从授之以鱼到授之以渔的转变
建国之初,中国便开始向第三世界国家提供对外援助,非洲众国受益匪浅。工程、物资、劳动力等方面的大量输入,使得非洲一部分国家得以减少贫困、改善民生,同时也加强了同中国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提高发展中国家重塑国际经济新秩序的地位与作用。1970年10月动工兴建的坦赞铁路便是其中的典型。作为迄今中国最大的援外成套项目之一,这一铁路贯通东非与中南非,为赞比亚等矿产资源丰富的内陆国家打破交通阻塞,提供新的出海通道,成为拉动经济增长、增加经济效益不可或缺的助力。
尽管如此,国际社会对于援助项目仍存争议。一直以来,中国“不附带任何政治条件,不干涉受援国内政”的援助原则颇受质疑,被认为对受援国经济决策、政府治理等必要调整成效不大,或是夹杂其他目的、浪费援助资源。而援助过程之中,专家撤离、当地技术管理人员缺乏等问题也使项目陷入运营困境。坦赞铁路就曾因运力长期过剩、管理不当,负债高达6000万美元。此外,非洲一些国家仍旧依赖援助、改革不行,甚少探究符合自身实情的前进道路,实际发展停滞不前。近些年来,虽然援助模式已经调整,强调技术、管理等专业经验的分享,促使受援国自力更生、独立发展;但是单靠援助仍有桎梏,中非之间亟需增加经贸往来,在授之以渔的基础上推进合作、沟通与交流。“一带一路”倡议的应运而生,正可作为长期对外援助形式的补充与支持,为增加对非商业投资、企业间的贸易保驾护航。
对外经贸大学副校长赵忠秀提出,“一带一路”项目包含两部分:一为通过合资方式,取得长期权益。如在基础设施建设之中间接活跃当地市场、发展经济、提高收入水平,扩大对方于中国产品的需求量。二则通过合作贸易,促使中国增加当地进口,扩展市场范围、提升支付能力,改善市场条件。“一带一路”倡议不是授之以鱼,亦非基于单方面利益的合作模式。国家推动支撑下企业走出国门、走向国际的投资、贸易契机,必能实现双赢局面。
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以来,已带动100多个国家、国际组织参与,涵盖全球约63%的人口与29%的生产总值。非洲是建设“一带一路”的重要方向和落脚点。“丝绸之路经济带”可经中亚、西亚到达波斯湾、地中海,“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则由中国沿海港口,直通南海、印度洋区域,与非洲大陆、各岛屿息息相关。基于“一带一路”框架下的中非合作,应践行“五通”原则,即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具体而言,政策沟通意味着“战略对接、优势互补”,通过政策对接与协调,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设施联通着力“推动陆上、海上、天上、网上四位一体的联通,聚焦关键通道、关键城市、关键项目,联结陆上公路、铁路道路网络和海上港口网络”;贸易畅通着重建设经贸合作区,为相关国家创造税收与就业岗位,在改善营商环境的同时推动投资、贸易的便利化;资金融通鼓励多种形式的金融合作,使得“新型金融机制同世界银行等传统多边金融机构各有侧重、互为补充,形成层次清晰、初具规模的金融合作网络”;民心相通“弘扬丝绸之路精神,开展智力丝绸之路、健康丝绸之路等建设,在科学、教育、文化、卫生、民间交往等各领域广泛开展合作”。
三、福睿思考:点线面带动下的中非合作新阶段
正向思考:以点带面,从线到片的中国方案
以沿线中心城市、重点港口为节点,途经交通要道如海峡与运河、基础设施如公路与铁路为线条,经贸产业园区为平台,逐步形成区域大合作的格局。2017年5月31日,连接肯尼亚最大港口城市蒙巴萨和首都内罗毕的蒙内铁路正式竣工通车。铁路由中国交通建设股份有限公司(中国交建)所属中国路桥承建,有利于肯尼亚与其余东非国家扩大商品出口、提升贸易能力。而2016年10月通车的亚吉铁路则连接埃塞俄比亚与吉布提,为这两个国家以至东非之间的经济发展、区域一体化提供有力的支持。在此节点、线条已定的基础之上,中非正通力合作,依托上述铁路,在当地建立经济特区、修建工业园、建设经济带,加快人员、物资流通,带动产业发展,于园区平台层面扩大项目的经济、社会效益。
以铁路为线、网的基础设施建设是设施联通原则的体现,亦是实现互联互通的基点所在。此种努力也为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创造条件,使得非洲国家间的贸易合作有所增加,同时解除国际投资障碍,为吸引外资、招商引资筑造更为坚实的基础。而中非工程项目、经贸之间的互通交流,也利于加强国际产能与装备制造合作,使得非洲各国利用成本等优势,承接产业、技术转移,加快工业化进程;亦促使中国增强市场竞争力,调整自身经济发展结构、实现转型升级,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由此可见,合作模式背景下,受益的将是中非两方。以点带面、从线到片,可以让非洲部分区域先行发展,其后带动其他地区进步,形成区域大合作的格局;这也是中国谋求自身发展、展现负责任大国形象的重要举措。
反向思考:风险防范,建立宏观视角的全局观和微观视角的趋势观
尽管前有中非半个多世纪的友好合作,后有“一带一路”战略构想支撑,但中国企业“走出去”仍需小心谨慎。
结合世界政治经济局势,在全球化的层面考虑投资、贸易的方向和方式。从中债资信评估有限责任公司《“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国家风险展望》报告可以看出,2015年,以原油为代表之大宗商品价格的走低,极大程度地减少了严重依赖资源出口国家的财政收入,使其公共债务规模扩张,增大经济增长与经常账户间的赤字压力,经济风险与汇兑风险同步上升。不仅如此,美元加息与否或可影响部分区域金融风险的高低状况。因此,企业应当从国际社会全局出发,及时做好相关风险的预判与防范。
密切关注当地国情,指导对未来趋势的定位和判断。近几年来,非洲地区武装冲突等动乱有所抬头,北非一隅极易受到海湾地区政治危机、战争趋势的影响,增加投资风险。UCDP(Uppsala Conflict Data Program)统计数据显示,2013与2014年,非洲武装冲突数量各为13、12场,在各大洲中排名第二,属于冲突高发地区。而中东各伊斯兰教派间信仰、政治利益的纷争,则持续扩大影响,甚而在北非等地区引起恐怖主义事件,危及民众安全。除此之外,当地国家货币政策、投资政策等的变动亦是企业亟需关注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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